恰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女子的轻笑声。
“是何人这般大胆,将陛下的头发弄得如此狼狈。”
谢安双扭头看去,就见一名粉衣罗裙的女子站在门口掩唇而笑。
他轻哼一声放下了自己的手,转而把那名女子喊过来:“既然贤爱妃来了,还不快过来替孤梳头。孤可不想顶着某位贵公子弄的鸡窝头出门。”
他语气中满是嘲弄,丝毫不给邢温书留情面,挥挥手让邢温书到一旁坐着不要碍事。
旁侧的邢温书神情却并无太大变化,颔首向贤妃致意,遵从谢安双的话到一边的桌子旁端正坐下。
贤妃似乎对他致意的行为稍感诧异,片刻后才施施然回以一礼,走到谢安双身后,灵巧而熟练地替谢安双把发冠重新戴好。
谢安双尚未至及冠之龄,但作为北朝皇帝,繁复的装饰也是他日常的一部分。
虽说这个一部分在他身上待不了多久就会被弄乱弄掉就是了。
他看着铜镜中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被重新打理好,总算满意地轻点头,在准备起身时不经意看到了铜镜中倒映出来的邢温书的模样。
——十分专注且认真的模样。
谢安双指尖微蜷,小会儿单手支起下巴,在镜中看向邢温书,勾唇轻笑:“怎么,邢爱卿这是看孤看得入迷了么?”
邢温书似是被他的声音唤回思绪,真诚道:“陛下玉树临风,面若冠玉,确实叫臣挪不开眼。还请陛下恕臣僭越。”
谢安双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半晌后才丢出一句“阿谀奉承”。
邢温书并不反驳,只是温和地笑着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