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允许旁人在他沐浴时闯入,也从不愿让人看到他的身体,就是因为他满身的伤痕。

谢安双将自己藏进温水中,收敛起其他所有心绪,静静沉浸在片刻安宁当中。

……

约摸一刻钟后,泡过热水的谢安双心情恢复了不少,穿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散落的长发尚有些湿漉,趿拉着木屐走出去找邢温书。

邢温书正在外室书桌前处理事情,见他出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笔,找来干净的毛巾说:“陛下先在此处坐着,臣替您把头发擦一擦。”

收整好心情的谢安双也比之前好说话,坐到适才邢温书坐的地方,任由他动作,顺便看了眼他摊开在桌面上的各种文书。

作为实际上的丞相,谢安双不爱管事,邢温书的工作自然就不会少,大大小小的文书整齐摆了两摞,是谢安双看着都会犯困的程度。

他饶有兴致地拿起一本来看,随口道:“看来邢爱卿还挺勤勉的嘛。”

邢温书动作轻柔地替他擦着头发,闻言回答道:“臣既受陛下认命为丞相,自当尽臣之责,为陛下分担事务。”

谢安双对此没有评价什么,随手又拿出一册文书,就见这一册说的似乎是与那蒙面人有关的事情。

文书中没有什么有效信息,他状似随意地问:“说起来,近日邢爱卿调查那蒙面人调查得如何了?”

邢温书回答道:“启禀陛下,目前进展不大。那蒙面人对他原先的主人属实忠心,普通的审问实在难以从他口中挖出有效信息,臣又不想动用地牢中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