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已经熄了灯,唯有霜雪似的月光零零散散散床前,隐约映出些眼前人的睡颜。
熟睡的谢安双还是和之前那般,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似是十分没有安全感,尽可能地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会让他的小陛下习惯以这样的姿势睡觉。
邢温书垂着眸,眼底思绪被夜色淹没。
须臾后,他才终于有所动作,弯腰替谢安双将稍有些凌乱的被子重新盖好,顺势轻轻揉了下他的脑袋。
“我的小陛下,何时你才能过得舒心自在呢。”
轻飘飘的话几乎顷刻间就在夜色中消散,只余下衣袖间清浅的香气。
“嗯……邢慎……”谢安双无意识呓语,许是嗅到熟悉的气味,迷迷糊糊开口喊了邢温书的名。
邢温书把他脸颊上散落的发丝拨到脑后去,温柔应声:“我在。陛下安心睡吧。”
不知是不是被柔和的嗓音感染,谢安双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在他的安抚下睡得更沉。
一夜安眠。
到了第二日寅时,被邢温书叫醒的谢安双就原因昨晚睡时那么安稳了,简直头疼欲炸。
“陛下先喝点醒酒汤罢。”
邢温书无奈地笑着端来一碗醒酒汤,递到谢安双面前:“尚是温的,喝完休息会儿应当能好受些。”
谢安双二话不说就接过来,一口直接闷完,蔫了吧唧地躺回床上继续歇会儿。
他平时酒量不差,已经许久没有试过喝酒喝到醉的程度了。
只不过等他缓过劲的同时,脑海中那些朦胧的记忆也跟着一块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