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不知何时系上了一块方巾遮住口鼻,斜斜地靠着床柱入睡,身上还披着一件要落不落的外衣,脸颊明显比昨夜更红了。

谢安双当即就清醒过来,慌张地起身去探他额头温度。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也比昨夜更烫了。

而在这时,邢温书也缓缓睁开了眼,只是眼底始终蕴着些迷茫,在看见谢安双时才扯出抹浅浅的笑:“陛下……”

他的嗓音比昨夜虚弱得多,也不知是不是已经烧迷糊了。

谢安双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忍不住开口道:“你还笑!你是不是傻啊?自己都烧成什么样了还不好好躺着休息!非把床给我!真烧出个好歹来怎么办!玩个耐心游戏而已,干嘛把自己都搭上!”

“……游戏?”病中的邢温书似乎思考能力也下降了些,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懵懂过后本能地摇摇头,“臣……没有在玩游戏,臣只想……想陛下能好好的……”

说话的同时,他又扯出一抹温和的浅笑来,继续道:“臣总觉得,陛下有很多小秘密,过得很累,臣……臣只想陛下……也能无拘无束地活着……”

轻飘飘的“无拘无束”好似一根细针,直直地扎进谢安双心底,尖锐的疼。

他轻颤着吸了口气,抛却其他思绪,将邢温书揪回床上躺着后就去找人喊来太医,直到太医来诊断过说没有加重得太严重才松口气,摆手让太医下去煎药。

太医应声告退,待到关门声落下,谢安双才终于走回床边,看着床榻上情况糟糕的邢温书,眸底思绪复杂。

他没有想到邢温书对他的好比他以为的还要沉重那么多,他真的还要如之前那般亲手将他的好意一点点掰碎么?

可只要他尚且坐在这龙椅上一日,他又谈何无拘无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