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因为生病虚弱而变得有些软的邢温书,比起平日里的温润从容,倒更令他心软些。所幸当年他的身子被邢家养好了,否则若是落下长久的病根子,日日都这般弱不禁风的话,他恐怕都不舍得故意刁难他,哪怕不是真心的。
他在心底叹口气,靠在床尾的柱子上,不知不觉间涌上些困意,打个哈欠想闭眼小憩片刻。
但或许是带上狩猎劳累了一整日,闭眼后没多久,谢安双就直接闭眼睡了过去。
没有熟悉的安神香,初睡着时谢安双还是有些不安,靠在床尾尽可能地缩着身子,企图寻求一个最没有存在感的姿势。
直至后来,他的身侧似乎多出一个熟悉的清浅香气,很淡,又莫名令他心安。
“邢温书……”
他无意识地伸手攥住邢温书的衣料,呓语一声,原本不安的情绪似乎被抚平不少。
朦胧间,他似乎还感觉有什么东西隔着布料轻轻碰了下他的额头,动作很温柔,直让他觉得应是什么错觉。
谢安双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在那个温柔的错觉之后便之间陷入更深的睡眠当中,手里始终松松地攥着一角能令他安心的衣料。
难得的一夜安眠。
……
次日,谢安双一醒来就对着眼前熟悉又不完全熟悉的床顶愣神。
他怎么记得昨夜他是靠在床尾闭眼小憩来着,怎么一睁眼他就躺到床上来了?而且睡在床尾,还换了床被子?
茫然的谢安双想起床,到这时才发觉他的身侧还有人——是坐在床尾还闭着眼睛的邢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