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boss!”你再容许我挣扎一下?“喂!喂——”
贺言舒结束工作回到家,家里的地暖开得很热乎,纪沉鱼正在阳晾衣服。
他的动作很笨拙,挂了好几次才把衣服在衣架上挂好,拿晾衣杆的动作也十分生疏,一看就是个四体不勤的大少爷,从来没干过这种琐事。
听到门响,纪沉鱼马上把还没晾上去的衣服放进衣篓,跑去鞋柜给贺言舒拿棉拖。
贺言舒就看着纪沉鱼笑眯眯地把拖鞋放到他脚下,蹲下去帮他脱鞋:“言舒哥回来了,辛苦你了!”
“你在干嘛?”贺言舒想笑,看到纪沉鱼一身家居服,像没出门的样子,奇道,“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我不去上班了!”纪沉鱼把他拉进来,一起到沙发上坐着。
“言舒哥,你觉得这样是不是你梦想中的家庭生活。家务我做,你什么都不用管,下了班,就有我在家里等着你!”
“额......都行。”贺言舒被他热情到了,迟疑地看着他,“是不是又有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你觉得不好吗?”纪沉鱼小心翼翼,“其实我一直都幻想着这样和你生活,之前接手公司,也是觉得那样能被你看见,想成为能配得上你的人。不过我本人对经商兴趣不大......还是,你会嫌弃我没有职业?”
“不会。”贺言舒马上道,尽管无奈,“你的生活,由你自己决定。”
说实在的,纪沉鱼不穷,就算是赋闲在家,或是到处旅游,也都没有经济上的顾虑。
他没有必要强求纪沉鱼像大多数人一样劳碌上进,人家舒舒服服地就能过得很好,干嘛非要努力呢。
“太好了。”纪沉鱼扑到贺言舒身上,吧唧一下亲在他的额头,“你等着,我给你做饭去。”
“你会做吗?”贺言舒很怀疑。
“你放心,我奶奶做饭很好吃,我烹饪的天赋技能应该点满的,不出意外一学就会。我还买了菜谱,照着做有什么难的!”
十五分钟后,厨房传来一阵叽哩哇啦,贺言舒放下手上的书快步走到厨房,看到锅里的火冒了十几厘米高。
“火啊——”纪沉鱼拉着他往外跑,“怎么办怎么办。”
贺言舒拿了锅盖,眼疾手快地将锅盖住,火势瞬间消下去。
“哇,这样就可以了么......”纪沉鱼看得目瞪口呆,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贺言舒横了他一眼:“一学就会?”
“这个,书上没写怎么处理。我刚想google一下,你就来了。”纪沉鱼摸着脸颊,十分后怕。
贺言舒注意到纪沉鱼修长手指上细小的伤痕,还有一些小红点,把他拉到外面坐下查看。
“怎么弄的?”贺言舒翻看着,神色越来越凝重。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没事,养几天就好了。”纪沉鱼把手往身后藏。
“那红点呢?”
“油锅溅的,抹点药就行。”
“你知不知道,烫伤会留疤的。”贺言舒严厉地看着他,恨铁不成钢。
在贺言舒的眼里,就皮囊而言,纪沉鱼浑身上下一点瑕疵都没有。寻常小孩磕了碰了都是常事,纪沉鱼却被保护得特别好,加上不是疤痕体质,身上没有一条伤疤。
而他最喜欢的纪沉鱼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眼睛,另一处就是手。
手是能体现阶级的部位。纪沉鱼有双漂亮的手,是养尊处优的好人家才能养出来的手。
如果因为他而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就会像美人华丽的旗袍被他无意掸落的烟灰烫穿了几个洞一样让他难受。
他想护好这份完美无缺。
“疤是男人的勋章,有疤不更帅吗?”纪沉鱼扬头道。
贺言舒叹了口气,转身去找药箱:“我不是不赞同你下厨,不过这些技能,你可以以后慢慢学,不用急于一时。”
“我着急啊,我想学好了赶快和你结婚。”纪沉鱼在他身后坐着,语气轻快。
贺言舒的背影僵住了。
“言舒哥,等这个项目了了,我们马上回美国结婚好吗?我让奶奶,还有你姑姑,给我们做证婚人。”
贺言舒缓缓地转身,眸子里是不可言说的情绪。
且不说他愿不愿意,纪安吉肯定是看不到那一天的。
“我暂时,想先在国内发展一段时间。”贺言舒道,“你想回去吗?”
“都可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纪沉鱼笑着,回答得很快,贺言舒看着他,久久地沉默了。
纪沉鱼最近发现,自从他献完血后,经常性的眼前一黑。
不是昏倒,他的头脑是清醒的,就是眼睛看不清了,得扶着墙缓好一会儿才行。
不过他觉得可能是某种类似于贫血的后遗症,多吃吃红色的东西就好,告诉贺言舒,贺言舒也这么说。
问题不大。
奶奶最近身体也不太好,打电话过去,声音有气无力的,说是感冒了。
音量调到满格,用扬声器放出来都听不太清,现在越洋电话信号这么不好?纪沉鱼搞不明白了。
贺言舒最近对他倒是格外好,陪他看电视、给他剥水果,还把水果喂到他的嘴边。
他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这种幸福,他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谁也不能。
“boss啊,您什么时候回来,纪氏都乱成一锅粥了,我顶不住啦!”其实没有,但章一必须夸张着说,要不然boss铁定不当回事。
“我不管,顶不住也要顶,你拿着和我一样的工资,不得好好干事吗?”
“我把工资退给您还不行吗?”跟了您这么多年,我也攒够了,才不干这种辛苦活!
“不给退!”纪沉鱼眸子一凛,“除非,你把那件事给我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