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趔趄地扶住屏风,强忍住被冒犯后想攻击的冲动,哆嗦着嘴唇眼眶含泪地开口:“别急,慢点来。”

这一句话宛如晴天中的一记响雷,将厌从被本能控制的状态中惊醒。

他定睛看到眼前的后脑勺和弥漫在鼻端的浓郁信引味,再意识到牙齿还咬着什么东西,标记到一半的他几乎使出他生平从未用过的毅力松开嘴,放开对方脖颈从后背上跳下。

“小心点。”

付钰连忙转身抱住他。

他却不领情地一把推开付钰,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回到床榻上,拉上被子盖过头顶——呜呜呜,想哭想抱想蹭蹭。

这踏马什么鬼!

内心没有得到满足的厌泛着泪花用仅存的理智问系统。

跟上来的付钰看他躲在被窝里,眼眶也跟着红了。

这种情绪他无法自控,只觉得对方结契完就避而不见,是不是嫌弃自己是个天乾?还是说心里想着那个魏岚疏,无法接受跟自己结契?

想法一经闪现,就再也停不下来。

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可万一是真的呢?

本能控制不住地多想,甚至很快就把那点所剩不多的理智给挤走了。氤氲在眼眶里的水雾瞬间就凝聚成了泪花,就如瀑布一般哗哗往下淌。

“闻厌……”

他抽噎地望着床榻上隆起的小包,心中是又嫉又妒,便低声哽咽道:“咱俩的信引味道相同,还打破天乾与天乾之间只能敌视互相排斥的天性而互相吸引,说明咱们之间是天生注定要在一起。”所以那个魏岚疏,你就忘了吧。

而被窝里的人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