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有一只鬼藏在自己身边的情况下,没人能打起精神来,大部分人都只是沉默点头,回应得并不热烈。
不过好歹是统一了行动时间,赤司征十郎也没有多计较什么,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希望,今夜过后,不会有位置再空缺出来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希望的。
。
“小弦”
整理完齐木流弦提出的建议和一整天运作下来设备产生的数据资料以后,齐木空助也终于停下来,暂时休息了一下,他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上发着呆。
而齐木流弦则坐在地毯上,将搬家公司搬过来的行李箱子一一拆开,在整理着他的行李。
日常需要用到的洗漱用品、衣服、被子之类的东西他昨天都已经整理好了,今天剩下来的,大多是一些杂物、书本,还有他的相机和相簿。
齐木流弦从很小的时候就展露出了对摄影的兴趣,尤其是假期去到外公外婆住着的乡下玩耍的时候,每天抱着一个摄像机,上山下野地四处跑着,去拍山林里的野鸟,溪水旁的苔藓,平日里文静的小孩,只有在摄影的时候,才展露出一点活泼的模样。
不过齐木流弦跟齐木楠雄岁数相差不大,假期时间也相同,往往他去山里玩耍的时候,都会缠着齐木楠雄陪他一起,拜托这个哥哥用超能力把他托举起来,去找一个最好的角度来拍照。
也正是因为如此,齐木楠雄也就顺便担起了看护的责任,任由齐木流弦这样玩闹也没有受过伤。
在从箱子里搬出那一沓沓相簿的时候,齐木空助忽然叫了他一声,“可以给我看看你的作品吗?”
“好。”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齐木流弦站起身,略下了自己身前的那一叠相簿,反倒是拆开了放在角落里的另一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作品集,有些珍惜地擦了擦上面蒙上的灰尘,显出了些愉快的神情。
他翻看着检查了一下内页,见没有在快递途中出现折角或是破损的地方,便递给齐木空助。
齐木空助没有接,反倒指了指刚刚堆在齐木流弦的那一堆相簿问道:“为什么不拿那个过来?”
齐木流弦看了看那叠相簿,眼神淡淡,说:“那不是作品,是日记。”
“不能看吗?”齐木空助笑眯眯地问道。
齐木流弦没有想到齐木空助会想要翻看那些相簿,一时有些犹豫,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可以。”齐木流弦最终还是点了头,说实话,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没有齐木空助不知道的,只是相片是很个人的东西,每一张照片里的光影、设计、重心所在都能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摄影师的思想。
而被他视作日记的相簿所记录着的情感则更为私密,就如同平常人写日记一般,齐木流弦保存在相簿里的一张张照片也都是他随手拍下来的日常记录——无可避免的,因为他的人生就是如此,这里面也包含了他每一次意外死亡的记录。
他不太想把这些记录着死亡、痛苦与绝望的消极情绪传递给家人。
只不过,既然空助哥想看的话,里面其实也并没有记录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空助哥跟爸爸妈妈和楠雄哥都不一样,身为科学家的他日常表现出来的模样,一向是冷静、理性的。
就连楠雄哥都会因为买不到咖啡果冻或是游戏被剧透而表现出郁闷的模样,但空助哥除了执着于要打败楠雄哥以外,好像永远都是一副开朗从容的模样。
“空助哥,你想要看哪一年的?”
他把自己的作品集放到了一边去,蹲下身来拿起几本相簿,侧头去问齐木空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