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易只是说:“程姑娘,天色已晚,夜里风冷,你还是回去吧。”
云秀下午刚和程敬生大吵一架,这会儿眼睛还肿着,听他这么说,仿佛被人往心口里灌了一捧冷风,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晁大哥,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我脾气也不好,又爱哭,还不讲道理。早知道,那日你们不如别救我,让我死在那里就好了。”她蹲下,靠着晁易的门,抱着自己膝盖,低头越哭越大声。
晁易到底心软,开了门。
“程姑娘,你兴许觉得我能带你离开这些困境,是救命稻草。可你有没有想过,兴许我也是豺狼虎豹,你离开了这个困境,又会落入一个新的困境呢?”晁易劝她。
云秀抬起头来看他,以手撑了撑地板起身,哽咽着:“我……你不是那种人,何况……我……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试图解释,可是眼泪先落。
云秀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她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又哭个不停,脑子仿佛也沉起来。
晁易看着要栽落的人,还是出手。他接住人,又犯了难。若是送她回去,深更半夜,她出现在他房门口已经是于理不合。
晁易一咬牙,只好将人抱进了自己房里。替她盖好被子后,又留了张纸条:醒后注意,莫让人瞧见,否则于你清白有损。
而后便出了门去,找旁人挤一挤。
第二日,云秀瞧见那纸条,心中感觉到暖意,又有些悲戚。晁大哥不过是习惯待旁人好,并不是心里有她。
她在晁易房中坐了会儿才离开。
晁易回来时,人不在,纸条也被带走了。他轻叹了声,诚然进宫是火坑,可若是她进宫,万一程家被处置,她还不至于被连累,否则,只怕是要跟着被贬为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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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易来找傅如赏,告诉他昨夜在程敬生房中听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