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润又与她说了很多,例举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盈欢一件一件听得认真,也听得心酸。一个连出生都不被祝福的人,这么多年的执念,哪儿是说放下就能完全放下的?
萧润最后又说:“昨日明国公那些话,对他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他从前还能有个由头恨明国公,说他是小人。可临了,他自己才成了了小人。珍之想不开,也是寻常事。朕其实劝过他,但他意志坚决,朕劝不住。其实换种方式想,也许他走了,反而能想得开一些。”
盈欢垂眸,望着自己鞋尖,真的能吗?南墨善骑射游牧,一旦开战必定是场硬战,很难打。倘若他在边境出了什么什么意外?盈欢不由胡思乱想,又暗骂自己,不许说不吉利的。
只是战事一旦起,少说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不能停止。盈欢低低地叹息,道:“臣妇明白。”
在听完萧润的话之后,盈欢心里其实还算乐观,她换位思考,能理解傅如赏的心情。
那几乎是人生的全盘否定。谁能轻易地接受?
只是她以为,他说放下真的能放下,不那么在意。可他连做梦都梦着那些往事,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从宫里出来,盈欢仍旧忧心忡忡的。途中经过明国公府邸,不知不觉便走了进去。待缓过神来,她已经在国公府中,见着了苏眉和傅渊。
苏眉肉眼可见地轻松许多,人也有活力不少。傅叔叔是瘦了些,但脸上似乎也释然不少。
傅渊昨日重见天日,还未来得及有精力注意盈欢。后来与苏眉回到家中,洗了澡后,安然地依偎在一起,才听苏眉说起。
盈欢竟嫁给了傅如赏。
傅渊自然是觉得不可思议,当下便觉得是为自己入狱一事,盈欢被迫嫁给傅如赏。即便苏眉后来解释,傅渊还是不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