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赏原本是不会听的,但那次他去了。
祠堂阴冷潮湿,他看着那些祖宗的排位,只觉得内心毫无波澜。
那天夜里,祠堂的门被人推开一条缝儿,又是傅盈欢。她溜进来,带了些吃的。
傅如赏自然只说:“你的东西我不吃。”
傅盈欢也没说别的,她只是把东西放在他身侧,“爹他年纪大了,不是故意的……”她一个继女,有什么资格为傅渊说情,他冷笑。
他跪了整整两天的祠堂,傅渊气消之后,便差人去叫他起来。
傅如赏没让任何人搀扶,径直走向傅渊住处,看着站在廊下的傅渊,只是说:“父亲既然如此看不惯我,从此往后,我便与父亲断绝关系。我再不是你傅渊的儿子,你再不是我傅如赏的父亲,你明国公府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
傅如赏取下佩剑,将自己一头长发削去一半,而后扬长而去。
傅盈欢扶着傅渊,看着他一去不回的背影,嘴唇翕动几下,只好劝傅渊:“爹,你别太难过了,我觉得哥哥只是有些生气,待气消了,就好了。”
傅渊只是苦笑着摇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
此刻想起来,傅盈欢还真是无处不在。
傅如赏靠着门框,扯了扯嘴角,心道,她何止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偏爱,也夺走了他的。
天色在他眼前一点一点变暗,黄昏暮色洒落在院子里,他只穿了件中衣,背影在夕阳里显得有些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