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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谢必安还想去找范无咎,但他同窗说最近范无咎都在独自温书,不便打扰,他也就按耐下了自己的心思,想着等鹿鸣宴的时候再去找他。

也不是说非得说上话,也许只是想再见见。

范无咎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摇摇欲坠,看外头的阳光都觉得刺眼,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好在他的同窗就在隔壁,连忙扶了他一把,见他唇色发紫,双颊却红的厉害,连忙摸了他的额头,发现一片滚烫。

在狭小寒冷的房间里熬了三日,还得仔细答卷妙笔生花,范无咎能撑到考试结束已经是极限。见扶他的人是熟人,紧绷着的弦骤然放松,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他恍惚间看到有人快步向他走来。

似乎是谢必安。

他和自己的位子这么近么?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人在房间里了了。但屋内温暖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那个滴水成冰的房间了。

他在一户新的院子里。

范无咎醒来后,赫然发现谢必安就坐在外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起床的声响,问道:“醒了么,无咎?”

此刻范无咎还有些晕乎乎的,因此也没在意他的说法,只是意外他居然会在外面,然后才发现是自己挪了位子。

他连忙查看自己的随身物品,看到书册笔记、笔墨纸砚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子上,连带着那件谢必安借给他的衣服,也和之前一样叠得整整齐齐,才松了口气,哑声答道:“多谢了,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