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眸掩去极难察觉的笑意,聂铮用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脸,将她沉沉地往自己怀中压去。
无与伦比的满足与甜蜜在心头弥漫开来,仿佛两人之间再无任何距离。
不是“君臣”,而是“夫妻”。
四片唇瓣即将紧密相触之际,帐外兀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属下魏城,有要事求见符统领。”
听有人来,符行衣的神智刹那间清明了不少。
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被整个儿圈在聂铮的怀里,登时两眼一黑。
见鬼,方才色迷了心窍,竟险些坏事,又和他不清不楚地搞在一起!
既然决定了分道扬镳,就该各走各的路。
自己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当臣子,尽心尽力效忠君王就好。
万万不可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把全部希望、尤其是纯粹的感情寄托在“皇帝”的身上。
想明白了这些事,符行衣猛的一个激灵,泥鳅似的从聂铮怀里挤了出来。
左手方才还柔柔地抵着他的胸膛,立即变成了整理稍显凌乱的衣襟。
然后摆出稳如老狗的虚伪笑容,道:“进来。”
聂铮的脸色十分难看,仿佛有人抢了他的老婆,浑身弥漫着凶戾的杀气。
以至于魏城进帐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有何要事但讲无妨,”符行衣笑眯眯地道,“这里都是自己人,魏老不必拘束。”
闻言,魏城小心翼翼地瞥了聂铮一眼,后者向他回以冷漠的眼神。
他连忙颔首,道:“启禀陛下、统领,我军既已得到补给,且如今休整妥当,不妨趁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一举除去贺兰图,待北荣回天乏术,我军便能直捣黄龙,无人可挡。”
符行衣斟酌片刻,觉得有理。
正欲开口应允,突然想到聂铮也在这,便向坐在案几后的男人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并未言语,聂铮却能准确会意。
他正要点头,却突然身形微顿,眉心轻蹙,放在膝上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然后不紧不慢地道:“错了。”
符行衣好奇地问:“什么错了?”
“控制北荣的策略错了,”聂铮道:“不仅不能进攻,反而该后退。”
符行衣惊愕不已。
懵了半晌,她才不可置信道:“陛下莫不是在开玩笑?”
聂铮面容平和:“君无戏言。”
符行衣整个是丈三和尚摸不着头脑,而魏城比她更不知所措。
一老一少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一柱香后,宣威营的所有将士都收到了一条让他们无比震惊的命令:
遣送使者前往天狼军阵地,与贺兰图协商,派人通知北荣新帝考虑清楚,是否答应与东齐议和。
为表示东齐的诚意,宣威营会放弃已经占领的乌/尔/察兰与查察尔,全军后退至昆莫山以南。
作者有话要说:不打是有原因滴。
这次要是继续打下去了,大结局的时候,东齐肯定得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