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行衣狠踢了一脚他的脸，厉声道：“既然庄嫔曾经派你跟李绍煜联手夺取密信，她若不透露真相，你岂会心甘情愿地为她卖命？”

贺兰图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皇长公士下令，莫敢不从。”

符行衣不以为然，道：“不说也无所谓，反正拿到了你的血，剩下的事我自会想办法证明。只可惜了魏灵。”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果不其然，贺兰图缓缓睁开了双眼，道：“你什么意思？”

符行衣慵懒开口：“我军突袭乌/尔/察兰，你居然不在，磨磨蹭蹭好几天才赶到，看来是被麻烦事绊住了脚步啊。”

又咯咯笑道：“我可是听说，贺兰一脉历代由驭狼奴控制，从未有活过三十岁的先例。阁下已有二十又九之龄，怕是……没几天好日子了吧？”

魏灵的信中虽未明言，但能称其为贺兰图的麻烦，就绝不是小事。

恐怕是他有了魏灵之后，变得愈来愈难管，北荣皇室起了杀心，勒令驭狼奴尽快解决他，培育下一代杀器。

贺兰图身形微动，不知所想。

符行衣故意道：“阁下死得一了百了，她却身处异乡，无依无靠，也不知得遭受怎样的非人折磨。原先我一时恻隐，不计前嫌，想带她离开是非之地，谁知道她竟然不肯走。女人啊，陷入爱情中就是容易犯蠢。”

贺兰图沉默良久，声色沙哑：“我真不知。”

符行衣将信将疑地蹙了眉。

“我从未见过父亲。”

贺兰图紧闭双眸，道：“依照惯例，他的士人在我一出生后便杀了他，想知道他究竟何时何地而死，除非你去阴间，问苏靥大人。”

符行衣的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

还是故意撒谎以求生机的？

符行衣深思熟虑片刻，决定将他逼到濒死绝境来试探真假。

“好，我姑且便信了你的话，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符行衣勾起红唇，笑道：“我不需要无用之人，你还是死吧。”

匕首高举，即将落下之际，手腕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攥住，动弹不得。

符行衣愠怒：“谁？！”

她猛然回头，凶戾阴冷的神情就落入一双淡漠的眼眸中。

“聂……”符行衣的杀意瞬间偃旗息鼓，颇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道：“聂铮……是你。”

情急之下，根本想不起来喊尊称。

这种模样的自己，还真是不想让聂铮看见啊。

聂铮哂道：“好一个军务缠身。”

符行衣轻咳一声：“陛下见笑。”

两人迅速交换了眼神，默契地移开目光。

私人恩怨稍后再算，先一致对外。

贺兰图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你怎么来了？”

“大齐境内，我何处不能去？”

聂铮嗤笑一声，道：“长公士已离世，我若不来阻拦，怕是连世间最后一个血亲也没了。”

符行衣瞳孔紧缩，心头狂跳不已。

莫非他都知道了？！

聂铮平静地开口：“兄长。”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聂铮的身世，伏笔从一开始就写了，为了大家看着方便，我来梳理一下哈：

白狼身上有聂铮的梅香（章2/章7）；

狼群闻到了聂铮的血，于是放弃攻击（章21）；

贺兰图与聂铮的眼珠都带蓝色，两人乍一看很像（章36/章37）；

十五岁的聂铮求助宁沧海，托他调查自己的身世，密信内容也与聂铮有关（章56/章57）；

昆莫雪狼和贺兰一脉十分亲密，视彼此为盟友，不会轻易伤害彼此（章65）；

元景帝和庄嫔的眼珠都是黑色，但聂铮的眼珠却是蓝色（章86）；

符行衣得知密信内容，庄嫔坦白她的真爱“阿辞”为元景帝所杀（章88）；

符行衣取聂铮的血，用血帕劝退了意欲攻击的狼群（章95/章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