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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在这个闭塞的小县城里,学习确确实实就是唯一的一条青云路,考上的风生水起,考不上的,运气好点进厂当工人等转正,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回到田间地头,重复着祖祖辈辈走过的那条路。

而在国家正式解决三农问题以前,农民,天然就是国内最苦最累,牺牲最多,赚钱还最少的那个群体,而在大量农民工出现以前,这一代人似乎也注定一辈子将被紧紧绑在那块土地上。

在这样的背景下,谁敢说区区几分,不用在意?

所以,就连最看不惯提分班的秦天秋也不再说话,只等着一个月后的结果。

她甚至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井熙成功,还是失败。

井熙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

县中学学生基础差,做题量也小,只要踏踏实实把她整理的那三张公式背熟,再把后面的题型也做熟了,一个月下来,每科涨个七八分总没有问题。

数理化生加起来,就是三四十分的提升幅度。

当然,肯定不是人人都能有这个效果,每个人情况不同,基础不一,但是至少,总要迈过下一次的考试这道门槛,井熙才愿意因人而异做单独的辅导计划。

在此之前,依然是背书,做题,偶尔有人拿着题目来问也被井熙毫不犹豫的打了回去,要他背熟了再说。

在这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中,又有不少人畏缩放弃了,离开以后,还忍不住到处说提分班的坏话。

“井熙就是个骗子,发了几套题就想把我们应付过去,一点也不在乎浪费的时间。”

“还不如以前她在班上讲课呢,那时候她至少还显露点真本事,现在可好,每天就坐在台上埋头做题,别人问问题她都不理。”

“听说校长还付了她工资的,我就期待一个月以后,她被校长灰溜溜赶下去的样子。”

就连当初被第一次考试淘汰下来的那波人都得意起来,说自己有先见之明,知道所谓的提分班就是一个骗人班,还好自己没有浪费时间云云。

也有替井熙说话的,但是非议实在太多,他们的声音又太小,很快就淹没无踪了。

井熙也不在乎这些说酸话的人,后来嫌班上太吵,平时看书的时候就干脆一直都呆在提分班的教室里,只上语文和政治课的时候才回去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