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冷空调吹得她后背发冷,寒气一阵阵地由内发散。沿着安全带一寸寸往下找到扣,解开。梁汀伸手去推车门, 怎么办呢,谁让邵逾青占理, 而她是做贼心虚。更何况这个霸道的男人, 即便他不占理, 也能显得自己占理。
“没什么,一些公司的事。”
那个中年男人原本是一家小公司的创始人,起初日子过得不错,但后来生意越来越差,公司便被邵氏收购。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找上门来, 第一次, 他也是这样苦苦哀求,说自己一家人如何,一公司的人又要如何。
邵逾青第一次给过他机会,甚至于想帮他一把。
后来发现, 他实在演技精湛。
讲到这里,邵逾青冷笑, 看向梁汀:“他演技比你好多了。”
毕竟, 他是真的骗过了邵逾青。而在梁汀这里, 纯粹是邵逾青的愿者上钩, 看破而不愿戳破。
梁汀手指停在车门把手上,听邵逾青说下去。
“他公司之所以越做越差,是因为他迷上了赌,沾赌能有什么好下场,只有万劫不复。他一开始还赢,后来输得多了,就挪用公司的款项去赌。终于走到走不下去了,看着幡然醒悟,结果呢,又去赌,现在故技重施,有什么意义呢?”
邵逾青解下安全带,推门下车。梁汀跟着推门,脚刚沾地,手腕就被邵逾青一把攥紧。
走廊的采光不算太好,声控灯在急促的脚步声里被点亮,大概还茫然为何白天也要上岗。门哐当一声被甩上,梁汀的背抵在坚硬的墙上。手腕仍然被紧紧攥着,贴在耳朵边上。
他绷着一张脸,好像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这么看着梁汀。
梁汀看着他晦暗的一双眼,头皮发麻。
他的意思应该是……哄他吧?
她以前都没发现过邵逾青这么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