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怜惜地看着温客行,见他眼角滑下一滴泪,轻轻替他拭去。他转身拍拍徒弟:“成岭,这不关你的事。”父母是老温心里的一道最深的疤,无论何时掀开,都会让他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师父,温叔怎么样了?”张成岭还是哭得停不下来。

周絮再拍拍徒弟:“别担心,他脉象并无异常,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沈慎也担心地进来,见此连忙问:“周先生,你是说衍儿他得了什么伤病吗?”

周絮眼里划过冷光,看着沈慎道:“沈掌门,我师弟名叫,温、客、行。他选择以此示人,请尊重他的选择,称呼他这个名字。”

沈慎一愣,心下黯然。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又问:“他是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师弟的?我见到了成岭的流云九宫步,你的师父是不是……”

周絮正色道:“家师四季山庄庄主,尊讳姓秦名怀章。”

沈慎顿觉又惊又喜:“是秦大哥救了衍、客行。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他忍不住又道,“倘若大哥知道客行这么些年是在秦大哥膝下长大,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张成岭抽噎着,心想,沈叔叔猜错了,温叔是最近才和师父相认的。

周絮眼睛微转,道:“听沈掌门的意思,先师和各位是故交?那为何从未听先师提起过?”

沈慎一顿,神色躲避,最后才道:“那也难怪。青崖山之役后,秦大哥和我们割袍断义,再无往来。所以,这么些年,我们也不知道如玉的儿子,便在四季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