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天子脚下,众目睽睽之下,公仪戚若真的为了那一个臭虫烂虾草草敷衍了事。
那不仅能治他一个藐视帝王之罪,而本就因为敛财一事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公仪世家,于她而言——
且还更多了一个届时治罪的理由。
孰轻孰重,想必以公仪戚的脑子,不会想不明白。
——
御书房内的气氛静默略带沉重,霍容双腿盘膝坐在榻上,翩翩素手捻着黑棋在手指间绕弄着。
榻上几案上摆放着空无一子的棋盘,跪坐在她对面的温懈微微低头观望。
二人皆不语,不发一声,似在做着什么较量。
半晌,纯祥轻手轻脚的将茶水送上,“右相,请。”
温懈朝他颔首,他端起茶水浅啜一口,“啪嗒”一声。
空白的棋盘上终于落下了一棋,这微末的声音敲碎了满室诡异的寂静。
霍容淡淡开口:“温相早朝时的慷慨正气,朕心甚慰。”
她微扬起唇角的弧度,对他浅浅一笑,温懈的手指搭在茶杯边沿,些微的热气铺盖在他的手心上。
望着对坐的帝王,纵使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要怪,也只能怪族中那些个不成器的东西了!
他叹气道:“陛下又何必挖苦臣呢,臣这一次,可是大大招惹了公仪戚的记恨。”
霍容闻言,平静的瞥他一眼。
朝中左右丞相不合是几十年来众人皆知的事情,这些个两朝元老,一个个滑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