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懈不想就自个得罪公仪戚,还非得拉着她下水。
霍容捻起一旁的棋子又落一子,黑白二棋两相印衬,棋局还未成,却已觉几分锋锐不可抵挡之势。
温懈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位年轻帝王身上的蜕变。
帝王要掌大权,拿世家开刀是许多人心中明了的事情,温懈自己就是世家子弟,于此事必定持反对意见。
只是如今,他倒有些不太敢肆意论定这一次的结果了。
若是,挡不住呢?
霍容笑眯眯的看着他缓声道:“这话怎算挖苦,朕是夸你呢。”
温懈摇摇头苦笑。
“你且宽心,左相为人秉性纯良,早朝之事必不会记挂于心上。更何况,那也是为民除害。”
“秉公正法的事情,左相焉有生气之理,爱卿啊,就莫要庸人自扰了。”
帝王这一番话,简直是将他二人的退路全都封了个死,此话若是流传出去——
公仪戚若是还因此事恼怒,那就是与帝王所言之话相悖,既得罪帝王,又落了个不大气的名声。
至于他,帝王都给他戴了“为民除害”的高帽了,他还能置此事不管吗?
“陛下英明。”
温懈面上笑容愈发苦涩,他还能说什么呢?
纯祥将温懈送至宫门口,在他上马车时,又暗中递给他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