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看,何将军和袁大将军这一个多月都是白忙活不讨好了,只怕还得得罪于圣上呢。”王福悄悄地看了一眼何义成的脸色,说道,“陛下如今宠幸温霁云,每日让他驾前侍奉。恩宠有加……”

何义成的脸色更白了,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么?!”

“昨日里,三位托孤老臣一起面圣,请陛下处置温霁云,都被陛下给轰走了。奴婢也是因为说了温霁云几句不是,才被发配刷恭桶的。”王福说道,“大概过不了几日,温霁云就要爬上龙床,翻雨覆雨咯!”

“何将军认为,温霁云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会是谁?”

听了王福说的话,何义成脸色煞白,手颤抖不止,沉默了良久方才缓过劲来,阴沉沉地问道:“你一个内侍,为何要与本官说这些?!”

“奴婢和将军您一样,都想人往高处走不是?”王福叹了口气,对王福说道,“可惜奴婢看错了形势,不知道温霁云有这般厉害,把圣心给蛊惑得团团转,才被发配到了这里。”

“如果奴婢给何将军传的消息没有半点假话,日后何将军飞黄腾达之时,奴婢还要请何将军时候多多关照。”王福说道,“奴婢说的是真是假,等会儿面圣之时,何将军自己一看便知道了。”

“你若是所言非虚,本官自然会报答于你!”何义成咬牙道,“本官这就去面圣!本官倒要看看,温霁云一条丧家之犬,还有什么蛊惑圣心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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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宫的荼靡花谢了。

荼靡花架下,几个宫人正用扫帚打扫着石径上堆成白雪的落花。

荼靡花荫后,是一排宫中下人的居所。相对宫中巍峨的殿宇,显得低矮简陋,窗户也不甚敞亮。

正值早晨,宫人们都已经离开居所各自去岗位上干活。一整排小屋子隔着窗户看去,里面都是空空荡荡,门内外也没有一个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