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燕国又举目无亲,时常想起在梁国时太傅大人对末将的栽培和照顾,所以今日斗胆登门,想请太傅救我!”

张太傅问道:“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末将刚刚回京之时,听闻宫中有人言道,圣上与温霁云有私(情)……圣上垂爱于温霁云。末将只当这是无凭无据的传言,并未放在心上。”何义成道,“谁知亲眼所见,温霁云在圣上面前嚣张跋扈,圣上竟然全不辖制。”

“末将回家之后,是坐立难安。想温霁云是何等虎狼之徒,又与末将素来有怨,在梁国时就屡屡想加害末将。若圣上受他蛊惑,末将这样的忠良正直之人岂不深受其小人之害?”

“如今才过去几日,现在全京城街头巷尾都在传他与陛下那些事,那些歌谣连三岁的黄口小儿都满嘴会唱!”何义成说到此处,又带上了哭腔,“这世上就没有空穴来风之事,想来这也不是捕风捉影,何况末将也亲眼见着过了。”

“末将昨夜还梦见他在圣上面前说末将有不臣之心,圣上勃然大怒,末将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末将醒来冷汗淋漓,坐立不安,今早水米未进。一路行来听到那些孩童传唱的歌谣,就像刀刀扎在心上,实在不堪这等折磨。”

“温霁云若是再多活一日,末将只怕是……”何义成流泪道,“朝不保夕。”

张太傅的手指慢悠悠地一颗一颗捻过佛珠,道了声“罪过。”

“末将思来想去,唯有与太傅能说这番肺腑之言,太傅定能理解末将此时的感受。何况末将与太傅,如今也是身在一条船上。。”何义成的身子往前探,凑到张太傅面前说道,“太傅智谋过人,定有计策救末将!”

“罪过,老夫半条腿都踏进棺材板了,如今每日里只知道吃斋念佛而已,哪里是温霁云的对手。”张太傅悠悠说道,“再说,老夫也不是没有劝谏过圣上,只是老夫与杜丞相、卢太尉都讨了个没趣而已,如今哪里有什么计策?”

“不过么,倒是有人……”张太傅看了何义成一眼,欲言又止,又闭上眼睛数着佛珠念起佛来。

“太傅大人!”何义成见张太傅这般模样,知道他定是有办法,拱手道,“还请太傅大人给末将指一条明路!末将一定不忘太傅大人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