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办法,远在天边,近只在何将军的眼前。”张太傅闭着眼睛,一边数着佛珠一边说道,“你只需想一想,灭亡梁国,是谁之功?如今是谁执掌兵权,一心要将梁国斩草除根?”

“那个人岂能容得刚端掉了虎穴,猛虎就酣睡在了家中?”

何义成皱起眉头,暗暗思想起来。

覆灭梁国,说是小皇帝御驾亲征,其实身为高高在上的君主,又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进不需要亲自冲锋陷阵,退又不用他运筹帷幄,不过是坐镇以鼓舞士气。

若说要凭实力灭一国,天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其实多赖镇国大将军袁翊州之力。

何义成问道:“袁大将军?袁大将军说过不破梁国余孽,誓不还朝。只怕末将前去请他回转,他非但不理会,还会治罪末将。”

张太傅呵呵一笑,睁开一双明亮有神的老眼,看着何义成说道:“何将军怎么如此糊涂?袁大将军是何等人物,岂能分不清轻重?他只是不知如今京城闹成了什么样子罢了,若是有人告知,他岂能留恋在南方边地?”

“自古以来,攘外必先安内。如今贼首就在家中,却说要端了贼人老巢,不是舍本逐末乎?”

“亏得你在袁大将军身旁跟了数月,如今你的救星只在眼前,你却去哪里寻?”

何义成恍然大悟,起身拜道:“太傅大人一席话,末将茅塞顿开。末将回去便立即修书一封,命人马上送往南方!”

张太傅笑着点了点头,却是九分克制着自己的笑容,闭上眼睛又数着佛珠念起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