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梁军撤去,他们本该为国而战,这里是孤一个人的事。”温霁云握紧手中的剑,说道,“孤要与他共进退存亡。”
他的兵属于国家,不该为他而战。可是他的人,他的心,属于那个坐在屋子里等他的小少年。
他要一个人留下,保护他的少年,为他流尽最后一滴血,在所不惜。
陆言冰惊愕地望着温霁云,说道:“殿下的事,也是臣的事。若殿下今日要护着这个小暴君,臣虽不知为何,也愿为殿下竭尽全力。”
“你退下。”温霁云道,“保护他,是孤一个人的事。”
陆言冰觉得,太子殿下好像与从前还是一样,又似乎与从前不再一样。
他好像还熟识,又觉得陌生。
他熟悉的太子殿下,依旧以大局为重,依旧冷静而理性,临危不乱,做决定考虑全局,不拖泥带水。
但是他又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太子。他一向冰冷只论利弊的那颗心,好像破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有了人情和温度。
从生来就只能为了国家而活的他,此时说他有了“一个人的事”。
这是陆言冰第一次听到他说出,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无关他人,无关大局,无关国家,只关于他自己,不容其他人插手。
陆言冰和所有人一样,从来不怀疑算无遗策从未出过差错的太子殿下的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