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从来就太过强大和自信,他们所有人都本能服从,对他的命令没有任何质疑。

这件事他太子说他不能插手,他就是再着急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言冰重新将假面戴在脸上,退到一旁。

坐在房间里床上小皇帝,把外面温霁云和陆言冰的对话听了七七八八。他的手往自己身旁一摸,抓住了温霁云垫在他屁股底下的外衣,紧紧捏在手里。

外面传来刀剑铿然,金铁碰撞的轰鸣声,刀子划破血肉的声音,和人倒地不起的闷响。

阮棠的心紧紧揪在一起,他扶着床轻轻地爬起来,扶着墙壁勉强走到门口。

刚才温霁云拉着他跑,他的腿疼得使不上劲,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是挂在温霁云身上被拖着走的。

现在没了支撑的地方,他只好扶着墙壁。

门外乌压压一片都是尸体,血溅满地,把一地白雪都染得鲜红刺眼。

温霁云半跪在血泊里,一只手撑着剑,剑尖支撑在地上。

血水顺着寒光闪烁的剑身流淌下,像汩汩溪流汇入地下的冰雪里,将冰雪消融成一摊血红。

数百鲜卑追兵,倒在他周身。他好像踏步在枯骨之上的王者。满地鲜血白骨,都是他的旌旗。北风烈烈,都是他的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