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她这才知道江邢手上挂彩的原因。受困于内心洪水的情感理智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孟昭和拿着微微有些发烫的手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一个人独立清扫着身体里的战后残局。
江邢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孟昭和一个人站在那边,她听见了江邢的脚步声,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吊瓶,尽可能的高高举着。
他洗过手,甩着手上的水珠:“我妈有没有说什么?”
孟昭和把他的手机放回他的口袋里:“没说什么。”
她撒谎,但在今夜风掠过星星的那一刻,她已经拥有了尹东柱诗句里的那些:林中幽静的湖水,峻岭的高山。
他藏起来的细节,她拾起来的鲜活悸动。
江邢信了孟昭和,哦了一声。他探头望了眼走廊的人流情况,确定没人过来后:“我想要对你说句话,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变态。”
孟昭和:“厕所门口,我觉得难度很高。”
江邢拉起上衣下摆:“帮我系一下裤腰的系带。”
孟昭和听罢,挑起眉尾:“我们的关系已经跳过脱掉对方衣服那一步,直接快进到给对方穿衣服了吗?”
“你变态。”江邢耳尖泛红:“你比我还变态。”
孟昭和:“我是变态,所以我不能上手,上手了就真是变态了。”
他只好才去怀柔战术:“帮个忙,我手固定在药盒上不能动,单手我系不上。”
“那就别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