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说:“这城里的石龛恐会残留鬼气,正命弟子们挨个检查。也调遣了附近医修,替百姓驱散身体当中残留的阴气。”
他办事向来事无巨细,十分妥当,薛玄微“嗯”的应了一声。
说完,朝闻道见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又向房内望了一眼,只好谨慎告退,刚一转身,就被宗主叫住。
“……等等。”
朝闻道困惑:“宗主还有事情吩咐?”
薛玄微略一思忖:“去温一碗三鲜羹……香蕈要切碎,少放盐,不放醋。”
这话的内容虽然并不稀奇,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稀奇了,朝闻道愣了一下:“……三鲜羹?”
薛玄微一挥手,这是示意他去的意思,朝闻道没好再问,刚又要走,又被他叫住。
未几,他走出房间,将门带上,沉声道:“等他醒了,端来给他。”又补充一句,“不必说是我吩咐的。”
“……是。”
宗主吩咐个三鲜羹,语气也还是一样的严穆,仿佛是在叮嘱什么除邪定道的正事,朝闻道本能地恭敬领命,待咂摸出其中奇怪的滋味。
薛宗主已然消失在走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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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倚鹤从很长的一个梦醒来,听见手边袖衫簌簌。
立刻下意识将那块衣料抓在手里。
朝闻道正欲起身煮茶,结果被他猝不及防一拽,险些跄倒在地,他两手翻飞接住了飞脱出去的茶盏,回头看了一眼道:“宋师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朝师兄。”萧倚鹤愣了一下,将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