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弟子反问:“那你手握凶器,满手鲜血,该当如何解释?!”
犯案弟子眼睛一红,却说不出个道理来:“我,我……我不知道,我根本没想过杀人……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两名弟子将尸首抬了上来,江翦走下去掀开白布看了看,颈间一道指掐的青印,左胸利落一刀,身上也有多处挣扎痕迹,确实与那邻舍弟子所言一致。
如此看来,确实铁证如山。
有围观弟子小声议论:“高师兄往日最是和善亲切,见了蚂蚁蝼蛄都要绕着走不忍践踏,我谷外小妹病重时,还是高师兄将省吃俭用一月的俸钱借我解急……没想到他竟会杀人。”
“你这么说,周师兄平常对我们也不差啊!你怎知他们两个往日的平和不是装出来的?也许他俩私下早就……”
“嘘,小声点。这或许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犯案弟子不服,眼看这样下去他就要背上污名,仰头道:“我没有杀人,请江师兄剖魂问冤!”
江翦一愣:“你要剖魂问冤?”
剖魂问冤便是将生人魂魄请出躯壳,一问究竟,魂魄所答做不了假,但是施术之人稍有不慎,离体之魂就可能有所损伤,因此此法一惯是用在严刑拷问,不问生死。
那弟子颇有气性,咬了咬牙:“我若是就此认罪,也难逃一死——我愿自证清白!”
一旁看热闹的萧倚鹤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开了口:“唉,为何你们连剖魂问冤都会,却不会登鬼录的召灵问鬼?”
“……”江翦面露愧色。
长阳门向来不涉鬼道,剖魂问冤术还是先辈机缘巧合下习得的,更不提其他。
“算了算了。”萧倚鹤跳下扶椅,又先一步将不放心的薛玄微按回了座位,便在掌心画了符篆,拍向尸体额首,如同当初在黛川城中所作一样,令道,“冤者出!”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