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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翦忙道:“南荣道友别急,鬼雾谷听起来虽可怖, 实则只是后谷深处的白家祠堂,里面是几百年来白氏先祖的坟茔。只是因为经年大雾弥漫,路径崎岖, 为恐吓外门弟子勿要轻易闯入惊扰先人, 才借名鬼雾谷。”

萧倚鹤问:“这鬼雾谷你最近可有进去过?知道里面是何情形?”

江翦摇头:“白氏祠堂, 自然只有白家人可进,我只在少时陪着二公子祭拜时在谷外等候, 从未涉足过。只听二公子说,里面设有迷阵,非白家血脉闯入则极易迷失,而被困在其中。”

南荣恪等不住,已撒腿奔去:“我去叫重九!”

……

一刻钟后, 重九脸色发白、脚步虚浮地被南荣恪强扯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路小跑的虚云。

南荣恪拽得急,重九踉跄着好几次险些以头抢地,心疼得虚云直道:“南荣施主,慢一点,慢一点!”

萧倚鹤见着他不仅能跑会跳自己看路,还能说话了,大为吃惊。

跑到跟前,虚云一把扶住重九,袖口落下,露出了他手腕上一连数圈红线,也是隐在皮肉之下的,凝着灵力。虽与萧倚鹤生在耳垂的红痣形状不同,但可见是同一种术法。

——薛宗主的“至尊点脉秘法”。

于是转念明白过来,立刻欣喜地扭头去看薛玄微。他时至今日也不知这术法是灵脉共享,也不知剥脉之苦,只当重九功力不济,施个术就虚弱成这样,比之薛宗主还是差了一些,不是很行。

薛玄微拧着眉头看重九,也没料想他竟一口气剥这么多灵脉给虚云,此时他还能下地走路,已称得上心志坚强,足够让人刮目相看。

重九则眼观鼻鼻观心,伸出食指在嘴前一比,笑了笑,央求薛宗主不要将这事说出去。

两人心中各有九九,都是瞒着人的,当着萧倚鹤和虚云的面,自然谁都不会戳破。

薛玄微将视线移开:“走罢。”

虚云见拦不住重九,只好扶着他在前引路。

一进入鬼雾谷,果然雾重烟浓,林中小径崎岖弯折,变幻莫测,若非有重九接引,真是连门儿都摸不着。有弟子稍微落后几步,就差点被迷阵苦扰,扎进荆棘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