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路明虞从文艺团回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穆景绥的车还停在原位,就在一颗大柳树下。车窗降下一半,他人也还没走,正在跟人通话。
她还没说话,小冬就停了车,车内几人都看着她,她只好叫他们先走,然后下车朝柳树走去。
她走到车边时,听见穆景绥说他会赶回去,似乎他明早有一个早会,电话另一头,应该是彭鼎。
穆景绥看见她,直接结束了通话,也下车来。
“你怎么还没走?”路明虞眉头微微蹙着,两针过后,她的嗓音没有上午沙哑了,“你快回去吧,再晚天又要黑了。”
她不明白他留下来的意义和动机是什么,明明每天都有一推的公司事务等着他处理。
她还是为他着想的。
穆景绥听出来了,冲路明虞勾了勾唇,“我想等着看看你好点了没有。”
“你又不是医生,又不能帮我赶走感冒,看了也没用。”路明虞说到这,似是轻轻叹了口气,“你不必这样的,你这样让我有心理压力了。”
她知道他是对她有愧疚才这样。
她真的觉得没必要。
穆景绥刚浮起的情绪又立马低落下去,她这样说,比对他冷漠相待还让他难受,他立刻说:“我马上就走。”
路明虞长睫轻阖,嗯了声。
她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就算再心疼他没吃饭,这次她都不能再留他了。她真的怕留他吃饭,他又赖着不走。在吃饭和睡觉之间,她选了后者,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连续熬两晚,铁人也遭不住。
穆景绥这次真的言行一致,一上车就插上车钥匙发动了引擎。路明虞没有再等待,连再见都没说,先他一步动身往营地大门口走。
穆景绥右手搭在方向盘上,牢牢凝望着路明虞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瘦了一点,玲珑的身体包裹在运动服下,来了营地后,她一直穿的都是运动系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