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结界已经封死,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带着江澍晚向东前往古镇。

云殊华摸索着站起身,探出头向下观察着湍急的河水,心里一沉。

倘若自己带着江澍晚硬淌过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定然支撑不住,若是绕远路,又要沿着山脚下走上大半夜。

云殊华揉了揉眉心,心中生出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心绪霎时低沉到谷地。他迫切地想思索一个又快又好的办法,可灵识像沼泽一般地泥泞艰涩,怎么想都想不出。

天色渐晚,古镇对面热闹起来。

只见万家灯火照亮河岸,游人三三两两提着夜灯结伴而行,不少垂髫稚童凑在一起玩闹,又说笑着四处散开,虽离得远,仍能觉到那垂柳枝低、花草烂漫带来的温馨之感。

一条河分隔两岸,一侧山脉静默,凄清幽寂,一侧如世外桃源,怡然自乐。

云殊华压下心中浓浓的落差,眉目间说不出的惆怅。

恰在此时,几道男女说笑声如在耳畔,其中话语渐渐清晰明朗,顺来声看去,只见衣着鲜明的男男女女站在河边草地上,用奇怪的口音说着话。

刚来此地,云殊华也听不懂这里的本地方言,但过了几天,竟大致也能懂了。

他本不欲窥听别人的私事,便转身想将不远处的江澍晚扶起,没成想余光一闪,竟擭住两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云殊华当即停下动作,迈入潮湿的河边,双目微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