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抽了半支烟,就陪顾罕靠着桥,看着下头粼粼的湖水,一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为难,起头就是一句:“大兄弟,现在这社会,谁能活得容易,没什么想不开的事,其实我本来不想管。”
顾罕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再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先烧烤摊上唯一一个客人。
白桌红椅,都是塑料材质,小姑娘面前放一瓶橙汁,眼巴巴看向这边。
待他目光一探究过去,她立马心虚地四处看,就是不看他了。
老板从大裤衩的宽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递给顾罕。
“我都要收摊了,那个小姑娘给我的,她说她不太会游泳,怕你待会儿从这儿跳下去,这么晚了没人救,一直拖着我,兄弟,咱们大老爷们,让女朋友这么担心算怎么回事嘛?有什么事想不通的,回家睡一觉,不行就两觉!”
顾罕捻灭了烟,修长手指一弹,余烬坠进黑色湖面,腾起夏夜的闷燥。
“不是我女朋友,我不认识她,”顾罕心情低落了一个晚上了,得知队友都有了新东家,他心情很复杂。
也知道,他爸就99Z.L是要断了他最后一丝念想。
这会儿,才笑了,就是单纯觉得有意思。
“你打烊吧,把她喊过来。”
老板还不信,“那你不跳河了?”
顾罕撩了一下眼皮,更觉得好笑了,“我初中就少年游泳赛市杯拿奖了,跳了也淹不死。”
老板过去替他传了话,接着就开始麻利收摊。
等最后一盏灯关灭,那个小姑娘别别扭扭走过来,手里握着橙汁瓶。
“你找我啊?”
顾罕把那几张钱塞回她兜里,两人没有半分接触。
舌苔已经被尼古丁浸麻掉了,他打开烟盒自暴自弃打算继续抽,却发现没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