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紧紧抿住唇角,没有回答公孙谌的话。

公孙谌将他抱起来,走到廊下,仰头看着那赤红的月亮。

那月亮说不上好看,却也算不得难看。

两轮赤红相依相伴高悬在天上,除了那颜色与以往别有不同,但实际上那仍然是平时的月亮,只不过是分裂成了两个。

“真是有趣,这世上的东西,一个犹嫌不够,却偏要多出两个,让其互相厮杀玩弄……想来,这若是故事,下棋的人,怕是犹觉不够。”

那话一下子戳中了颜如玉的心思,让他忍不住颤抖着说道:“十七哥,你跟我走吧。”

公孙谌淡淡笑了,“走去哪里呢?如玉,你知道问题总是无法解决的。”

颜如玉揉了揉眼,不知何时,他觉得眼前有些看不清楚,这一抹,就落了几滴泪,让他好气又好笑,这泪腺如此发达,可真是长错了地方。

“问题存在,那解决的办法肯定存在。如果忍耐会带来麻烦,那就不要忍耐就好了!”

他用力推了推公孙谌的胸膛,勉强自己站住,抬头看着公孙谌的脸:“就算是肮脏的、下流的想法,就算是疯狂的、扭曲的念头,生为人,就总会有的。何须忍耐?为何忍耐?有些不可以做,那确实是无法逾越的线,但是至少当你觉得忍不了的时候,你可以告诉我。

“难道你觉得我知道后,会疏远你吗?”

颜如玉踮起脚尖,用力抱住公孙谌,大声地说道:“难道我是第一天晓得你,第一天知道你吗?难过就要说出来啊!”

他生气,这一次却是在气自己的后知后觉。

他明明知道大佬在忍耐,却没意料到坚硬的脊梁也有被压垮的一日,忍耐的堤坝总会崩塌……他也在愤怒,愤怒自己的摇摆不定,愤怒他无法回应公孙谌的期待。

这生气,这愤怒,让他的力道越大,越将人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