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卢庆沅,“四哥手下的人绝不会允许你大摇大摆进入扬州城,到了郓州、兖州,他们一定会赶人,你总不会要打上一场?”
岑骥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赶我?赶我可以……想拦着我去扬州?怕是不行。”
“你!”李燕燕想到了什么,蓦地睁大眼睛。
她急得扯住岑骥袖口,“你离开这几天?真的是潜入淮南治下,探路去了?你这样肆无忌惮,不顾两军协定,万一被抓到了,是要被杀头的!”
从前在镇州,军民将岑骥的战功传到神乎其神,说他每逢大战之前,都会单枪匹马深入敌后,将敌军的排兵布阵、关卡哨防瞧个清清楚楚……当初她将信将疑,如今观之竟是真的。
“可我现在不是在这儿,没叫人被抓到。”岑骥浑不在意,反手将李燕燕拉近,在她急到涨红的脸颊上亲了下,“别瞎担心。”
“鬼才担心你啊!”李燕燕气愤地在岑骥腰间狠掐了一把,听得他“嘶”的倒抽一口凉气。
果不其然,襕袍下现出点点濡湿,原本就没好透,又日日骑马颠簸,重新裂开了。
李燕燕垂眼:“一碰就坏,你现在和纸人一般脆,你该回魏州好好养伤。”
“无事,早坏过很多次了。”岑骥捂着腰,大咧咧地躺下,“你就那么怕我,那么想让我走?”
“我没有……”李燕燕无奈,“你要替古大哥卖命,而我必须回淮南,事已至此,你也明白的不是么?虽然一直没说,可,这一年来我真的很感谢你,我……”
“要怎么感谢我?”岑骥嘴角翘起,眼神却很冷,“跟我睡觉,做我妇人,如何?”
李燕燕一噎,忍不住讥他:“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一动就流血,难不成还想再毁我一件衣裳?”
岑骥无赖道:“哎,这可麻烦了……我是不好乱动……劳烦娘子到上头来吧。快过来,春宵苦短。”
李燕燕从他说什么上头下头起就堵住了耳朵,见他终于闭嘴,膝行向前,板着脸说:“讲讲道理,你答应过我的。”
岑骥却突然翻身,将李燕燕压在下面,举起她戴着袖弩的左腕轻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