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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如此。”宗三左文字摇了摇头,偏头看了一眼依旧安睡于房中的江雪左文字,轻轻地说道,“也不知晓兄长何时醒来,如今佛心已圆,本丸已安康,可否要抽身而去,结了这因果,便看兄长的意愿了。”

“那新的审神者,倒是有一份劫数,想来承了三日月此情,兄长也会帮其去了此劫。”小夜将宗三手中始终捧着的茶水取了过来,重新沏了一杯,“无论刀指何方,只要兄长愿意便是了,我们也当助兄长复仇。”

宗三左文字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揉着小夜的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他起身披了一件外衫,方才起身去院门,为那早已伫立于院外的人开了门,“审神者,请进。”

早已伫立于门外,但是却不敢真的去敲门,威兹曼深知这一院中尽是神明,不同于其他刀剑付丧神的分灵状态,这三位左文字却是本灵降世,纵使自己为不老不死之王,也难以与真正的神明对抗,更何况,自己本就不是与他们为敌。

他站在这院门之外,心中念着三日月宗近的遗留之物,唤不回来的狐之助已然彰显了一切,而江雪与出阵二人的情况更是将答案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三日月宗近已经逝去了。

威兹曼明白这一点,甚至,在人类当中也可以成为老爷爷的他又怎会不懂呢?在三日月出阵之前,那段时光的倾数教授,还有温声细语的嘱托,那位温柔似水的三日月早已知晓了自己的死劫,将所有的一切放心地交付,自己转身踏入了最后的既定命运。

这一切,若是还不懂,那他也算是白活了那几十年了。

正是知晓这一切是定局,更知道三日月宗近的心意,威兹曼无法去指责任何的人,就连那导致了三日月逝去的罪魁祸首,那只已经叛离逃跑的狐之助,他都无法去责备与怨恨,因为这不过是命运中的一环扣一环,所有人都是这条线上注定的一员,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顺着命运去发展着。

他看过了许多人的逝去,也见证了无数的事情,纵然坐在那飘荡于城市上空的“天空帝国”,嘴上说着不愿再参与一切,但是身为人类的他,就算有了永恒的容貌与生命,怎么会真的去忽视自己的同种族人的发展呢?

这世间变了又变,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迎来中尉的离去,一如今日三日月的离开一般,也如当年姐姐的离开一般,不过是生命到了尽头,没了无限生命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如自己一般永远停留。

院门在“吱呀”声中被缓缓打开,威兹曼也随之抬起了自己的头,面对着面前温文尔雅中带着一丝忧郁气质的男子,他抽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要露出笑容,却是最后放弃了这个选择,他暂时还无法真的笑出来,只能选择面无表情。

听到了入院的邀请,他轻轻地颔首,“宗三君,谢谢。”

游廊之上的小夜左文字摇晃着自己的双腿,看着自家二哥把审神者迎了进来,出言问好了一声,便噔噔噔踩着木屐跑进房中,将那一枚染血的流苏取了出来,放入威兹曼的手心,“你所求的便是这个吧,留着做纪念吧。”

下意识手掌合拢,将那流苏握紧于手心,威兹曼停顿了片刻,轻轻地说道,“谢谢,非常感谢您愿意将此物交付于我。”

小夜左文字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三日月选择的继承人,自当是要交给你的,兄长醒来也会同意这样的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