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未见,他不敢像于渊那样将自己做过的所有的事都拿出来讲给玉清听。
他怕污了玉清的耳朵,他心中有愧。
玉清一掀后摆,坐在矮塌之上,沉默地看着徐令。
徐令再次跪地,两手捧着一把细长的戒尺,垂眸道:“师尊不在的这十年间,弟子行事多有轻佻不端,也因一己执念为宗门招来不少谩骂误解,于宗门声名有损,还请师尊重重责罚。”
这戒尺,是他方才在卧房外间的长案上顺来的。
玉清的卧房其实并没有尽到卧房的职能,她不常在此休息,这里也就不算什么私密之地。实际上,她从前就时常在此召见心腹弟子,所以,这里也便常备着些用来赏罚的东西。
玉清没有动作,只是微微皱眉:“令儿,大可不必……”
徐令再请道:“师尊,这是弟子积累已久的心结。您若不罚,弟子良心难安,日后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尊,不知该如何同师尊讲述弟子这不堪的十年。”
玉清叹了口气,无奈接过戒尺。
她实在没能想到,阔别十年,自己这惯会撒娇讨赏的小弟子,开口向她再讨的第一样东西,竟是一顿痛痛快快的打。
戒尺被接走,徐令有些紧张又满是执拗地摊开掌心,那掌心干干净净的,像上好的白瓷一样,连掌纹都只有清晰的几条,一贯到底。
玉清看着那只手,多有不忍:“这打,非挨不可吗?”
徐令应了声“是”。
玉清只好举起戒尺,又落了下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