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自己坐了首位。

倒不如说是凌祉让了首位与他坐。

他起了身,却被凌祉按住了手臂,温和而又郑重地道:“不必,是我许的。”

萧云谏将凌祉的手指从自己的腕上推了下去,抿着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道:“这位大人说的无错,我本就不该坐在此处。”

他甫一起身,那人便带着满身珠翠金银的,去搀扶凌祉换到了主位,又磨蹭着在他身边落座。

凌祉望向萧云谏。

萧云谏却是自顾自地瞧着指尖,立于一侧。

他倒是更开心几分,终是不用自己应着凌祉的话语了。

他揉了揉额角,倚在一旁的雕花柱子上。

支着耳朵又听到一旁有人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小皇子中的毒,和先头毒死幼帝的那个,是同一种毒呢!”

“可是之前不是说,是女皇陛下为了谋朝篡位,才狠心杀了自己的弟弟吗?难不成……她还能狠心再杀死自己的儿子?况且,虎毒焉不食子。”

“谁知道呢……难不成是女皇陛下做公主时候的驸马爷,还是那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之后便嘈嘈杂杂,什么都听不见了。

萧云谏眉眼绞成个川字——

怎得除去女皇、小皇子、摄政王,而今又多了个幼帝与前驸马。

这其中弯弯绕绕,还得他脱下这身官服再去问询。

他本欲直截了当地离开,却又听闻凌祉唤了一声“阿谏”。

他怔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回了头。

凌祉脸色平和,眼眸中却多了几分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