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愣了一下,还是身边人唤了他一句,方才回过了神来。

他轻咳一声,心道,也许就是朝霞所致吧。

细细致致地将人请上了马车,却是周边围了一圈的人。

除却没有捆着手脚的刑架,却和刑车无区别了。

马车本是为了萧云谏一人而备,两人却是有些束手束脚。

萧云谏环着手臂坐在一侧,一丝都不想挨着凌祉。

凌祉也只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中,听着车轮吱呀作响的声音。

天还未大亮,路上一点人声都没有。

独独能听到穆家军偶有交流的声音,却都是压着嗓音,说不上两句。

凌祉皱起眉眼,踌躇良久,还是说道:“如今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萧云谏瞥他一眼,他说得是何,两人心知肚明。

车架吱吱呀呀,却是被带过了一重又一重的宫门。

不再像是往日般的在最伊始处停下,却是直直地停在了青鸾殿外的不远处。

穆家军将二人环在正中,下了他们所有身上的武器,方才肯放他们进去,却仍是守在殿外。

仿佛如今陆扶英忌惮的不是穆恕戎,而变成了北司一般。

正殿中坐的是陆扶英,而她下手,紧紧挨着她的就是穆恕戎。

两人之间的关系仿若也并无先前那般剑拔弩张,却是有一丝暧昧缱绻游荡在其中。

凌祉瞧了个一清二楚,转头望向萧云谏。

萧云谏没有看他。

只是直着眼眸,眼中熊熊火焰,烧得愈发烈了起来。

陆扶英抬眸看见萧云谏二人,轻声说道:“终是来了。”

萧云谏直视着陆扶英的眼睛,不卑不亢地道:“是,陛下。”

凌祉环顾着四周的宫人,皆是红肿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