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鹤脸色微赧:“姑娘......”

“方姐姐放心。”舒皖勉强露出个好颜色的表情来,说出的话语却是寒凉,“我向来是对人不对事的。”

她领着沈玉出了门,按照原路返回去寻马车回宫。

学士府一阵窃窃。

“这人谁啊?”李之海嗤笑一声。

“是来年要考的,来这里瞧瞧,问问门路。”

李之海轻蔑地“哦”了一声,拖着长长的调子,“我当是什么人呢?待我今年高中,可等着以后她带着她的男人来给我磕头。”

又说了几句话,众人散去。

夕阳渐沉,此刻正是晚集,往来的人群比来时多了些,落日余晖就映在集市中间的那条河道上,渔民坐着吆喝。

耳畔俱是喧杂声,可沈玉觉得太过安静了,陛下自那学士府出来,就没讲过话。

直到上了马车,行了段路,沈玉才忍不住开口:“陛下?”

舒皖声音沉沉的:“不是让你有事来寻朕吗?”

沈玉心里一紧,即刻就在马车里跪了下来。

他早已摘了纱帽,皮肤雪一般苍白,眉目间凝着忧色,轻声回:“陛下息怒,请陛下责罚。”

沈玉心里以为的有事,是宫人来人传话,说了什么国事或有关陛下的家事,他自己被人欺凌罢了,这样的事又能算什么事,忍一忍也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