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枝穿着睡衣,光着脚,一趟一趟地从衣柜里抱出夏凉被和毯子,铺在她床边的那块地板上。

卧室和客厅隔着段距离,如果不是比较重的声响,是听不见的。

但两人交谈时还是放轻音量。

“我爸和我妈不一样。”御枝边拿出备用枕头,边安慰道,“他不会随便进我房间的,你别担心。”

“担心的应该是我吗?”贺忱心情有些微妙,趴在椅背上反问,“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引狼入室?”

御枝头也不回地道:“我只知道你正在被我金屋藏娇。”

贺忱:“……”

御枝铺好地铺,试了试柔软度,满意地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我爸估计十一点多就睡了,你如果想走,现在休息一会儿,等到十一点我出去帮你看看,确定没人了你再走。”

也只能这样了。

贺忱无奈地从转椅里起来,坐到床边的地铺上:“怎么觉得,我好像是来你家行窃的一样。”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御枝不对。

如果她最开始没请贺忱进家里,就不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御枝心里过意不去,又想让他开心一点,于是伸长胳膊去按灭卧室主灯时,顺势俯身在贺忱脸上啾了下。

“确实在行窃啊。”她声音很甜,“你不是把我偷走了嘛。”

御枝刚刚洗过澡,俯身时水果和牛奶的香味一同向贺忱袭来,在光线昏暗的空间里入侵他的呼吸。

贺忱喉结动了下,耳根开始发热。

御枝又按开床头柜上一盏壁灯,浅浅的橘黄色光线亮起。

她回头想和贺忱说晚安,瞥见什么,眼睛睁圆了点。

“小贺同学。”她坐到床边,小心地朝贺忱伸出手,惊奇道,“你的耳朵怎么忽然冒出来了?”

贺忱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控,往后仰头想躲开,竖耳尖还是被她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