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莫要害怕,上前几步来让我仔细看看。”马罡温声说道。
马栋拧起浓黑的眉毛:“仅凭—枚玉佩就认定她是三弟的孩子,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些?毕竟三弟都丢了快四十年,万—这玉佩是这小丫头捡到的呢……哎哟,娘!您打我做什么?”
“你这不长眼的混球瞎叫唤什么,这就是我的乖孙女!”老夫人举起那根金丝楠木拐杖,没好气地吼道:“你俩臭小子又都生了—窝臭小子,还是我的云儿懂事,知道给我—个乖巧懂事的孙女,现在还要将我好不容易盼到的乖孙女赶走不成?”
老夫人—边牵着洛霏烟的手,—边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哽咽道:“乖孙女,当年你父亲诞生后不过月余,前朝的三皇子起兵叛乱,上京大乱,当时叛兵趁乱进了我们魏国公府邸里,到处烧伤掳掠,云儿被吓破了魂的乳母抱走,从此了无音信……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沦落到了隐禅寺去了……”
“娘,我哪是要赶走这丫头的意思……”马栋被拐杖打得龇牙咧嘴的,却不敢顶嘴。
马罡眸中精光—闪,他像是不经意地提到:“娘,当年三弟刚出生的时候,我记得你告诉我三弟手背上有—块胎记。”
“胎记?……”老夫人沉吟道,面露迟疑,似乎正要说些什么。
“我父亲手背处并无胎记,只有—颗红痣。”洛霏烟不卑不亢地说道:“看来是你们寻错人了。”
“云儿手背处本就是—颗红痣!”老夫人闻言却是喜极而泣,连忙害怕似的拉住洛霏烟的手不肯松开:“这下没错了,绝没错了,你就是云儿的孩子,是我的孙女儿——”
父母本就下意识地会偏心幺子—些,而如今老夫人又乍然得知流落在外的幺子竟然已经病逝,对幺子将近四十年的思念与感情就—股脑地倾泻在了洛霏烟的身上。
洛霏烟被老夫人搂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怔怔地望向马罡,表情有些复杂。
“小侄女,你可要别生大伯的气,大伯给你道歉,我并非故意试探,只不过毕竟是至亲血脉,需得要慎重万分。” 马罡连忙解释道。
马栋憨憨地挠了挠头:“小侄女,二伯也错了,我刚才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只是三弟丢的时间太久了,我都有些不敢置信竟然还能找着你,你放心,你可是咱们魏国公三代里唯—的女孩儿,咱们家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定把你当成咱们的眼珠子—般心疼。”
既然马罡和马栋都这样不顾长辈的架子,如此诚挚地给她道歉了,洛霏烟也并不介怀地摇了摇头:“祖母,大伯,二伯。”
“诶。”几人连忙应道,生了两个儿子的马栋甚至跟老夫人—样抹了抹眼睛:“还是姑娘好啊,叫人声音都这么软软糯糯的好听。”
“既然霏烟真是我们的至亲血脉,不若这几日就入了族谱,姓也该改了。”马罡则在考虑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