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会一直帮我的。”
崔兴言听见这话更加咬牙切齿:“是,我说过,但那是在你没把自己命玩丢了的前提下。”
明明烧着地龙,此刻室内却仿佛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冰冷,一旁围观了全程的张沛雨如有芒刺在背,他下意识地把屁股往门的方向挪了挪。
早知道应该送了果篮就走,早走了就不用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也不用看到这么刺激的争执……
他又往门口移了半寸,结果动作有点大,被崔兴言注意到了,张沛雨吓得马上举起双手:“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晚辈这就告辞!”
他手脚并用地就要起身,结果险些被衣摆绊了个趔趄,崔兴言看得直皱眉:“你这小孩怎么总慌慌张张的。”
张沛雨只好傻笑。
崔兴言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张小朋友对不住,今天是我招待不周,改日再请你吃饭,也谢谢你的果篮,橘子味道不错。”
“没关系没关系。”张沛雨连忙摆手。
“我送你出去。”
“客气了客气了。”张沛雨立刻推辞。
但崔兴言这会显然很需要去外面透口气,他不由分说地拎着张沛雨的领子就往外走,路过陶星彦时狠狠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
“等哥回来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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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丹成峰谢霜堂。
沈蕴自从回宗门之后,每天除了游手好闲就是好吃懒做,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但今天毕竟是除夕的大日子,他在鸡叫了三遍之后还是勉强抱着枕头坐了起来,然后开始发一会呆,穿一件衣服,等他好不容易把左脚的袜子套上,路弥远正好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