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绵笑着仰头,见生父咧嘴要哭,心疼地搂住他,“是女儿的不是,爹爹别气。”
男人没有名字,又因为贪酒,久而久之,被人们唤作老酌。
父女俩围坐在竹桌前,老酌一劲儿询问着容绵的亲事进行到了哪步,与徐茗衍见了几面,倒没别的意思,就怕他的小棉袄受委屈。
当听容绵说起前不久去往长安拜见徐家长辈的场景后,老酌摇头如拨浪鼓,“不嫁不嫁不嫁......”
容绵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宽心。
嫁给徐茗衍,对不善经营婚事的自己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容绵并不贪心,能嫁入一户人家做正妻,夫妇和睦便好。
老酌拿出装满肉干和果脯的攒盒,递到女儿面前,“绵绵多吃点。”
这些是他用做木匠活挣来的碎银买来的,自己舍不得吃,总想着留给容绵。
容绵弯唇,握住父亲粗粝的大手,摩挲他掌心的老茧,若是嫁去长安,徐家是不会允许她带着父亲一起的,眼下没有钱两为父亲在长安安置住所,但来日方长,总会想出办法的。
容绵咬了一口果脯,嗓子有些哽咽,面上却维持着笑意。
回去的路上,父女俩手挽手,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在皎洁月光下。
“爹爹,明儿我会请来一位教书的夫子,想把他安排在您这边。”
“好。”对于女儿的要求,老酌从不拒绝。
容绵眸光清凌,规划起日后。养父母给她安排的夫子,多是教她与夫家的相处之道,并不能让她开阔眼界。她想要自己请一位有学问的夫子,最好这位夫子还懂得占卜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