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自觉浮现那人的身影,蕴藉深沉、龙章凤姿,怎么看也不像逞凶斗恶之徒。
回到闺阁,容绵换上一件浅月色古香缎寝裙,抱出攒框竖棂箱笼里的白兔,倚在双翼雕花美人榻上,饱满的指甲在雪白的兔毛上显得粉嫩润泽。
她始终有一个疑惑,徐茗衍真的是因为姻缘卦才动了娶她的心思吗?是否有些荒唐?她不禁又想起徐茗衍与宫妃燕好的梦境。
翌日清早,长空濯濯,微风徐徐,整座洛阳城沉浸在牡丹飘香中。
粉衫白裙的小娘子雇了一顶轿子去往奴隶场。
为了吸金,奴隶场内挖掘了一个两丈大坑,坑上增设看棚,供富人观赏奴隶厮打。
对于富人的恶趣味,容绵很是鄙夷,绕开看棚去往管事那边。
与管事叙述了一遍那人的容貌,管事呵笑道:“你说他啊。”
容绵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让人捷足先登了吧。
想起之前发生的斗殴,管事哼道:“昨儿艳春楼的老鸨来这里相看,一眼便相中了他,想要把人带回楼里好好调.教,哪知那厮不识抬举,捏碎了老鸨的腕骨,害得我们倒赔钱两。”
下意识的,容绵揉揉细白的腕子,不确定地问:“你们打他了?”
不难想象,一个不听话的奴隶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管事吹吹胡子,没有回答,不耐烦地问:“那厮不服管教,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还半死不活的,姑娘确定要赎他?”
容绵鼓着勇气道:“我要他。”
也不知怎地,容绵总感觉那人有些熟悉,又确定他们从未打过照面,也许就是某个瞬间,自己不经意的人海一瞥吧,将那人的轮廓印入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