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现在应该很有出息了。”
柳时易闭眼淡笑,“若是没有出息呢?”
老酌拍了一下他的胸口,“没出息就没出息,那我带他回去做木匠,保管以后会成为一代名匠。”
柳时易捂住发疼的胸口,“您拍我时,得有多咬牙切齿啊。感觉得出,您对令郎寄予厚望。”
老酌哼一身,耷拉开四肢,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我儿子,一定是全天下最优异的。”
不知为何,柳时易忽然觉得眼眶酸涩,当年爹娘尚在时,总是把夸赞他的话挂在嘴边,满心满眼是对他的肯定。他们倒不是希望他能多有出息,只是发自肺腑的赞誉和喜爱。
还记得娘亲刚怀上妹妹时,让他给妹妹取一个闺名,他想了许久,问道:“叫囡囡如何?”
那天,他清楚记得娘亲轻抚肚皮,冲着肚里的宝宝唤着:“囡囡,囡囡......”
往事尽是殇,不愿多提。
风散时,老酌坐起身,问道:“咱们吃什么?”
柳时易指了指芦苇荡,“我潜水时,发现里面有鱼,劳烦前辈了。”
他倒不客气。
老酌哼一身,“等着,烧鱼给你吃。吃完咱们好赶路去长安,我要接绵绵回家。”
*
忙碌一日,宋筠回到寝宫时,发现小妮子正趴在窗边望着一个方向。
似有心灵感应,他知道,那个方向是汴州。
“绵绵。”珠帘前,宋筠低唤一声。
容绵扭头,瞧了一眼龙袍裹身的男子,鼻子一皱,没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
换作旁人,怕是要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