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带着衣服进来,纪安洵移开眼神,起身去换衣服。
纪安洵快速换上校服,在和闻月州对视一眼后就品尝到了被蚊子叮咬的滋味。那蚊子太狡猾了,抓不住,只留下一道痕迹,随着时间变成了蚊子包,痒得难受。
他换好衣服去往拍摄现场,彼时闻月州已经站在镜头下,正在拍摄地单人剧照。
闻月州靠坐在窗台边,半边身子露在外面,纪安洵瞧见秋风挠着他宽松的袖子,鼓鼓囊囊的一团。黑色神秘又冷酷,穿在他身上又被额外镀出一层凶猛的恶感。
烟微弱的冒着火星,被闻月州散漫地衔在指尖。风一吹,烟灰就无辜地洒了他一膝盖,将那处抹成肮脏混乱的灰白。
闻月州的五官既有符合东方审美的秾丽精致,又有西方骨相的深邃立体感,为了符合风定池的生活环境,化妆师特意将这张脸收拾得糙了一些,使得其更具刀锋般的美感。纪安洵没有见过这样的闻月州,他好奇地盯着,完全不顾忌自己直白热切的眼神会让对方产生怎样的错觉。
似乎是他的注视太热切太直接,对方倏地抬眼望来——
纪安洵觉得自己被咬住了,那眼神锋利无比,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欺压感,他脚脖子一颤,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罪魁祸首笑了一声,眼皮慵懒地半搭着,像是享受愉悦果实后眯眼餍足的贪狼。
“笑什么?”总导演杜自归看了眼被拍下的几张照,挥了下本子,“先把定妆照给我拍完。”
“我觉得这张可以留下。”摄影师说,“这笑容从风定池的脸上表达出来,太生动了。他们一定会猜测,风定池是带着怎样的心情露出这样的笑容,一定能知道只有季洵能让风定池这么……开朗。”
纪安洵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不自在地刮了刮发热的耳尖。
“嗯……”杜自归沉吟,觉得摄影师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就留下,月州先下,把安洵的单人照先拍了,然后你们俩再合拍双人剧照。现在安洵靠坐在墙边,注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