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无比危险,黑暗,窒息,两人的形势瞬间翻转,几乎本能地拥抱在一起,企图用重量在水流间保持平衡。

钟阑的头疼更严重了。他只余本能,挣扎着向水面上呼吸换气中途竟然还在说梦话。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黑衣人的后背一僵,转而动作变得更加霸道有力。他单手狠狠攀住钟阑的腰,另一只手朝岸边划去。

他死死咬牙,凑到半梦不醒的钟阑耳边:“别乱动。”

终于,两人上岸了。

水流将他们推到下游,这是一片城南的矮山,渺无人烟,只有漫天星星。

虽然近来还暖,但水仍与深冬一样彻骨冰冷。

钟阑坐靠在一棵树脚,脸色苍白,闭着眼,五官蜷蹙在一起,不经意间微微抽搐。

黑衣人的面罩早就被水冲走了。少年复杂且决绝地盯着钟阑,双拳紧握。

钟阑梦呓:“不行……他不能死……”

“你是把我当成第二个他了吗?”闻姚凄惨地自嘲了一下,“你到底是在担心我死,还是在担心自己又要失去他一次?”

忽然一阵疼痛,钟阑全身缩成一团,彻骨寒风伴随着偏头疼,让他根本无力抵抗。

闻姚呼吸突然一滞,紧接着开始懊恼。

你竟然还如此关心他。

又是一阵痛苦的轻哼。

闻姚满脸自恼地走近了,将他揽进怀里,用体温为他取暖。

然而,钟阑不仅找到了热源,还找到了让自己缓解平静的源头。他无意识发出亲昵的鼻音,用侧脸在少年的颈窝里蹭着,睫毛与温热的鼻息挑战着少年自我批判的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