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着红衣,身形瘦削,在室内也戴着幕篱,宽大的白纱垂至脚踝遮掩身形,只有脸庞的白纱被掀起一角以便进食,露出的下巴尖细且苍白,与手一样没有血色。他夹菜的动作很慢,连筷子都很难控制。

诸位恍然。原来这公子是这么个病秧子,怪不得无法离开。

他们放下警惕与好奇,自顾自开始吃饭,虽然不能喧哗吵闹,但也开始放松地交谈。

“还有两日才到南穹行宫,以往在自家开会可方便多了。”

“这两年南穹攻城略地,吞并三国,一举从小国成为一方霸主,想来也是不会再甘心当附庸的。”

“陛下仁德,谁人不知辛国可是当今独一份的安居乐业之地?你也别涨他人志气。”

……

徐公子拿筷子尖在空盘里毫无目的地点着,似乎对菜色兴致寥寥。

忽然,大家八卦的话题开始偏移。

“这李运柏倒是独一份。”

“对啊,这次开会是正事,国君还一定要带他出来,不仅如此竟然同乘!”

“当年国君宠爱公子姚倒是和如今很相像。哦,后来国君还宠爱过一个闻公子,不过时间太短,倒是没人记得,排不上号。”

筷子尖狠狠撞上盘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大堂里盘子碰撞声此起彼伏,无人在意。青衣少年小心地凑到徐公子耳边:“殿下,怎么了?”

“盛云,问后厨要一份生苦瓜来。”

“是。”

盛云捧着苦瓜回来,胆颤心惊地看“徐公子”毫无波澜地一边听八卦一边把苦瓜往嘴里送。

“你们听说了么?刚才陛下要人送热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