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吵得我几天几夜没睡了。”李运柏揉着眼睛进来。他如今是钟阑身边的大管事,性子又好,闻姚便让他继续管钟阑殿里的人事。他一直住在旁边的偏院,如今院子里被塞进一个天天鬼哭狼嚎的人,日日夜夜都被吵得头疼。

“刑讯大权就交给你了,”钟阑想了一下,“你醒了就让他继续,想睡就把他嘴堵上。”

“谢陛下!”

李运柏美滋滋地回偏殿,不久,那叫声更加惨烈了。

几天后,一个前朝的消息让钟阑捉摸不透。

“闻姚突然要找个老师学习治国理政?”

“如今两国对峙,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反倒是能相安无事。正是能休养生息喘口气的时候,”李全说,“罗国君想学习也是好事。”

“这天下还有谁能教他?”

“奴才也不知。”

话音还未落,门口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进了院子。吴庸进来汇报,说是闻姚送来了礼物。

“他的礼物?”钟阑不解。

“这是拜师礼。”吴庸笑道,“如今您住在这罗国的宫里,总得有个名分。继续叫‘陛下’不合适,然而身份低了也不合适。帝师,这正好。”

“诶,你们等等……”

当了帝师,自然得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钟阑被套上了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窗外蝉鸣躁动,热风徐徐。烈日光晕穿过朱墙青瓦的檐角。高墙之下的阴影与灼热的光斑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大人请稍后,陛下即刻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