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抬手将门关上。昏暗的房间里,烛火的统治范围扩大至门后,露出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李微松倚在墙上:“陛下,您这样要等到何时才能拿下他?”

“不用废话。”周奕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他迟早会抛弃闻姚倒向朕。”

“我们都想要切断他与闻姚的联系,首先就需要让他选择你。”李微松挑衅似的,“我倒是没有陛下急。毕竟我只是想要钟阑的命而已,早晚都可以;陛下想要的,似乎更多,那得抓紧了。”

窗户开合,寒风耸动。烛火在室内疯狂舞动,在昏暗中落下的光影飘动不安。

周奕的表情隐匿于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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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某个阴沉的上午,钟阑正在给周奕上课。

院落外有人急呼,说是有要事求见燕国君。

周奕抵着额头,认真盯着书本,漫不经心:“朕不是嘱咐过了吗?上课时不许打扰。”

“启禀陛下,此乃万分紧急之要务,”传令使作揖,“近来流匪肆虐。您命京城给帝师大人送来的珍宝被匪徒截获。不仅如此,三条官道被各路劫匪把持,您颁给玉关将军的军令也被公然抢夺!”

周奕似乎来了兴趣,微皱眉头转向钟阑:“先生,您这几日刚在讲安内之法,这就来了送上门的案例,容学生早退,也算是做功课了吧。”

钟阑求之不得。

周奕一走,他立刻到西院去,却发现闻姚也不在。他皱起眉头,想到最近所谓的流匪问题。

两国对峙,人民得以休养生息。然而长期战争留下的病症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那么多小国覆灭,逃兵、残部,流离失所,最终都变成了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