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在思考什么?朕学得认真,尊师重道,有什么地方是您不满意的吗?”周奕撑着下巴,眯眼笑着。

西边的院落传来一阵树木摇晃声,似乎“先生”这个称呼便可以戳动某些人的神经。

钟阑自然也注意到了,捧起茶杯,表情娴淡:“没什么。只是燕国君已经将经书都读透了,我很难教什么。”

“先生教同样的东西会带来新的感悟。”周奕声音柔和,“自然是不同的。”

风平浪静,西边的院子却仿佛被狂风扫荡,树木摇晃碰撞发出沙沙声。

周奕斜瞥一眼西院,掩嘴眯眼笑。

钟阑眼皮直跳,咳了声,和燕国君说今日的课教完了。

“先生,你莫不是要厚此薄彼?”周奕挑起单边眉梢,“昨日,你同罗国君的课可是从早到晚的,今日不过两个时辰就要赶朕走了。朕一腔真心,这可如何不凉?”

钟阑:“那你就凉吧。”

周奕:“……”

“陛下好走。不送。”钟阑抱着书卷,起身,表情清冷而孤傲,瞥了眼燕国君,转身就回屋子了。

周奕在院子里,单手扶额。待钟阑转身后,他眼中露出了凶光,继而嘲讽似的笑了声。

院子里传来响亮且温和积极的声音:“先生好生休息。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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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休息了,退下吧。”

“是。”